莫言：中國文學像中國足球

　　記者前天在復旦大學中文系和哈佛大學東亞系等聯辦的“新世紀十年文學：現狀與未來國際研討會”上，遇到了睡眼惺忪的余華。這位中國當代文壇一線人物，剛從南非看世界杯歸來，前天凌晨又在上海的賓館里堅持熬夜看完了西班牙和荷蘭的決賽。與他一同露面的還有“球友”莫言和蘇童。

　　余華

　　新長篇寫了3年還沒完成

　　這幾年不太見得到余華，上次見還是2007年4月，他與本報侃侃而談的正是那部新長篇。他說那將是一個有關兩個江南小鎮的男人四處漂泊的故事，因為是第一次完整地寫一個故事，所以他決意寫得驚心動魄些。“日程排得太滿了，爭取年內拿出來吧！”余華當時下決心似的說。可是3年多過去了，余華還是那么忙，因為要看世界杯，推進那個小鎮男人的故事也就暫時耽擱了。他向記者坦言，他現在甚至于還不知道這部寫了多年的新作將比《兄弟》長，還是比它短，“沒有寫好，真的說不好，什么時候能完成，還真不知道呢！”。唯有一點大概是確定的，就是這部新作將交給上海英特頌出，這是余華很多年前就答應老板袁杰偉的。

　　世界杯結束了，但從南非歸來的余華顯然還沉浸在球場里，寫作暫時退居次席。直到從前天的會場走出來，在等電梯的空當，他還在與人興致勃勃地談論西班牙與荷蘭決賽的那記進球。余華說，由于多年沒怎么看足球了，所以從1982年開始，他對世界杯冠軍的預測就從來沒猜對過。基于對自身這樣的判斷，在前天決賽開始之前，余華已經放棄了預測。

　　莫言

　　新媒體對傳統小說沖擊大

　　前天記者遇見的幾位大牌作家，話題都沒離開過足球，盡管談的是文學。莫言就說新世紀10年的中國文學就像中國足球，每個人都想上去踹兩腳，可是作家卻像球員那樣，自我感覺還很不錯。莫言耐人尋味地自嘲說：“就拿我自己來說吧，本人這10年就寫了4部長篇嘛，如果不是出于‘低碳’的考慮，我還可以寫很多。我也覺得本可以寫得更好一些，只是為了保持個性，才故意沒寫得更好。”雖然對新世紀文學沒什么好話，但莫言倒是認為，現在文壇的亂象叢生或許是好事，“亂就說明舊的秩序在瓦解。春秋時代奉行周禮，所以波瀾不驚，到了戰國，周禮被打破，才有了偉大的百家爭鳴。我們就處于文學的戰國時代。”

　　不過話雖這么說，莫言的最悲觀之處就在于，他認為文學恐怕擺脫不了現在日漸式微的趨勢，“傳統小說看來已經接近尾聲了，因為新媒體的沖擊太大了！我只是希望傳統小說，能夠撐得久一點。”

　　記者 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