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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沒有一個地方比臺灣海峽帶給美國更大的挑戰(zhàn)，而在美國兩岸問題專家中，沒有任何人比卜睿哲更有資格，提出實際而有創(chuàng)意的解決建議。”——前美國副國務卿塔波特
一向被認為對臺友好的前美國在臺協(xié)會(AIT)理事主席、現(xiàn)任美國布魯金斯學會研究員卜睿哲(Richard Bush)在自己的新書《Untying the Knot(解開糾結(jié))》中，批評了臺灣“政府”的“決策過程”，認為臺灣“領導人”太過“個人化”的抉擇導致兩岸關系經(jīng)常陷入危機，并且給美國帶來了麻煩，書中同時分析了兩岸關系如何解開糾結(jié)，提出了一些個人的看法。
舍他其誰
出身中央情報局的卜睿哲在1997年9月出任AIT第五任理事主席，于2002年5月離職。他在臺5年的出色工作獲得了華盛頓政策圈內(nèi)人士的高度評價，并贏得了臺北當局的高度信任。2002年10月，陳水扁還給卜睿哲頒發(fā)大綬景星勛章，表彰他任AIT理事主席期間，對“提升臺美友誼的卓越貢獻”。離任后，卜睿哲回到國內(nèi)，擔任了美著名智庫布魯金斯學會的東北亞研究中心主任。一種普遍的看法是，他對于美國的對臺政策仍然擁有相當?shù)挠绊懥Α?/p>
他在這本新書中指出，從李登輝到陳水扁，臺灣處理有爭議的重大議題時，往往不尊重既有體制，又不與美國事前磋商，結(jié)果既增加了美國的疑慮，又惡化了臺灣的處境。
書中卜睿哲分析了大陸及臺灣的決策機構(gòu)、特質(zhì)等。關于臺灣，他指出，在最高層級，臺灣的決策體系非常“個人化”。高層官員能夠發(fā)揮多少影響力，不是根據(jù)法律賦予的權(quán)力，而是看他和“總統(tǒng)”的私人關系而定。
書中說，臺灣的決策過程集中在少數(shù)軍政人物之手，有時受到“總統(tǒng)”個人的強烈影響，不論高階層或低階層都缺乏跨部門的協(xié)調(diào)。“李登輝領導下，正式的程序支離破碎，喜歡以臨時的、個別的、私人的會議取代正式程序”。書中指出，比起李登輝，陳水扁比較重視咨詢，“但是，不咨詢相關部門就決定政策的現(xiàn)象，仍持續(xù)發(fā)生”。
隨意決策激怒美國
卜睿哲認為，“臺灣政府的隨意決策激怒了美國，所以使得雙邊的關系變壞”，他說，他在克林頓總統(tǒng)任內(nèi)出任AIT理事主席，到布什總統(tǒng)任內(nèi)，又繼續(xù)做了18個月，很高興見到美國與臺灣的關系更加密切，然后“很幸運的，就在關系開始轉(zhuǎn)壞前離職”。
在卜睿哲看來，美臺關系變壞源于陳水扁的“一邊一國”論。他在書中揭露說，“一邊一國”是陳水扁的“脫稿演出”，臺灣“國安會”幕僚事后認為不妥，“總統(tǒng)府”官員也說“破壞了臺灣與美國間的互信，并使華盛頓懷疑陳的人格及領導”。
除此以外，陳水扁還有三次私人決策也引發(fā)了爭議。第一次是2003年5月20日宣布要就加入世界衛(wèi)生組織一事舉行公民投票；第二次是2003年9月28日，表示要制定新“憲法”，并以公民投票復決，這不僅引起了大陸方面的強烈不滿，也引起美國關切，時任“總統(tǒng)府”秘書長邱義仁以及陳水扁一向倚重的李應元在前一天才知道陳要講這些話。第三次是2003年11月29日，宣布要舉行“防御性公投”。
而對于李登輝時期的決策過程，卜睿哲更為清楚，他詳細記述了李登輝1999年7月出臺“特殊國與國論”的過程，最后得出結(jié)論，當時相關人員認為尚未到發(fā)表時機，建議暫緩，但是李登輝自有主張，結(jié)果釀成危機。
求解兩岸和平
卜睿哲在書中點出，兩岸間的“結(jié)”不是一邊獨自編出來的，而是兩邊不斷糾纏，而且又互相拉扯，使結(jié)越打越大，越拉越緊。
卜睿哲將兩岸的結(jié)分為主權(quán)的“結(jié)”和安全的“結(jié)”。他建議，兩岸應該通過談判來找到一個雙方對于“一個中國”的共同理解。而在安全的“結(jié)”方面，他認為，兩岸都擔心對方的企圖，各自都加強防衛(wèi)，深恐對方發(fā)動先發(fā)制人攻擊。各方將對方任何動作都先從負面分析，各自都擔心被對方欺騙。兩岸都知道和平的重要，但因毫無互信，誰也不愿先讓步。
而在這兩個方面，他認為，美國的政策本身也帶有模糊性。他在書中表示，美國既然主張“一中”政策，至少在臺灣參與國際組織與正式雙邊關系上，不應持“兩個中國”政策，“但美國對‘一個’這個詞，實質(zhì)上是否代表臺灣與大陸可能走向統(tǒng)一，也沒有任何立場”。
對于如何化解兩岸的“死結(jié)”僵局，卜睿哲建議，目前彼此極度不信任的兩岸，應可仿照臺灣“前總統(tǒng)”李登輝執(zhí)政時期的方式，從建立高層授權(quán)的私人管道開始尋求對話，先創(chuàng)造彼此能建立信任的過程，以建立相互了解與保證，并尋求開始公開對話的方式。等兩岸有了信任并恢復對話后，就可設法形成一套經(jīng)過兩岸彼此同意的原則，并據(jù)以創(chuàng)造兩岸討論的架構(gòu)。他同時還建議，兩岸可以考慮“邦聯(lián)”的形式，這樣既能達到大陸統(tǒng)一的目的，同時也可以滿足臺灣的一些要求。
來源：國際先驅(qū)導報 作者：李家明
